【瞳耀】 （古风文） 瞳心耀意
卷二：意难忘
（六）
铃铛转头看了看展耀，眼睛突然开始乱眨起来，从牙尖嘴利瞬间变成了磕磕巴巴，“你！你！你！这，这位公子，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？”
这搭讪的方式也太老套了吧！白羽瞳一把搂过展耀，道“铃铛姑娘，展耀是很帅没错，不过你刚才也看到了……他有主了！”
“咳，咳！”展耀低头掩口，心道：这家伙脸皮怎么那么厚，现在是强调这个的时候吗？嘴上却道“铃铛姑娘，在此之前，我们好像没有见过！”说完，他把肩上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挪开，又道“要不二位继续聊，我先走了！”
“哎，猫儿，等等我啊！”白羽瞳赶紧追了上去
铃铛站在原地，一脸困惑的道“不对，我一定见过你！到底是在哪里呢？”
三人出了谷回到落樱小筑，没想到小春儿和小冬儿也在这里，原来她们被铃铛收留在小筑帮忙，见两个小姑娘有了安身之所，白羽瞳也为姐妹俩高兴。
铃铛给展耀的伤口重新上了药包扎好，说他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外，并无大碍！白羽瞳便提出能否让展耀在这里休息一下，铃铛则表示当然可以，而且多长时间都行！白羽瞳见她那么痛快就答应，反倒有些不得劲儿：莫非铃铛真的看上展耀了？
展耀被白羽瞳强行按在客房的塌上休息，白羽瞳终于有机会问铃铛医圣的情况。话说自己奉两位长辈之命前来，至今还没有见万化文一面。
铃铛道“师父最近在闭关，恐怕见不了你了！”
白羽瞳自然是不信，道“怎么这么不巧！上次来说医圣前辈生病没见到，这次又是闭关？”
“就是这么不巧！我也没办法！”铃铛道
白羽瞳愈发生疑，又问“铃铛姑娘，是不是你没把我父亲写的信给医圣看啊，我真的很着急，还有事情想请教他呢！”
铃铛却道“不就是你失忆之事吗？我那天就和你说过了，你面色红润，根本不像有疾之人，就算我师父看也是这个结果！”
“你这个姑娘家，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，你难道比医圣还厉害？”白羽瞳道
“我自然是比不过师父的，但是你身康体健，除了缺失了三天的记忆，根本没有其他不妥之处，你又干嘛非得认定自己有疾？”铃铛道
白羽瞳轻笑一声，道“姑娘怎知我缺失了三天记忆！此事只在写给医圣的信中提及，你听谁说的？”
铃铛发现自己说漏了嘴，忙掩饰道“我……是师父看信的时候我在旁边看到了！”
“医圣生病都无法看诊了，你还给他看信？还是说闭关期间可以随意出入？那我也可以进去给他老人家请个安吧！还是说，铃铛姑娘根本就是不想我见到医圣，才编了各种理由？”白羽瞳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，把铃铛问的哑口无言，半天才红着脸道“信不信由你，反正师父什么人也不见！如果你真的想治疗，我也可以！”
“这么说铃铛姑娘能将我的记忆找回来？”
“我可以一试。用针炙辅以药物治疗，但如果你失忆不是外伤导致，作用可能不会太大！不过我觉得你也不必担心，或许再待些时日，你自己就能想起来了呢？”
白羽瞳见铃铛一谈到医圣就言辞闪烁，心中早就起了疑，便假意道“照姑娘这么说，我也不用看了！反正说不准哪天就想起来了，这就不打扰了，我便和展耀告辞了！”
一听白羽瞳不再纠缠此事，铃铛马上松了一口气，但一听说他要带展耀走，却道“不急，不急，我看展公子身体比较虚弱，再多休养一下也是可以的！”她实在是觉得展耀面熟，恨不得留下人看个清楚。
白羽瞳心中却另有想法，既觉得她对展耀过分热情，又觉得她故意隐瞒医圣的情况！当即眼珠一转，突然又道“对了铃铛姑娘，你今早去落樱谷采什么药啊？”
“你问这个干什么？说了你也不知道！”铃铛一听他又换话题，立刻警惕起来
“是这样的，我和展耀昨晚在谷里过夜，觉得那谷中有些异常！”白羽瞳其实就是胡诌的，他想验证自己的想法。
果然铃铛听了这话，马上问道“什么异常？”
白羽瞳见她中了计，便故意含糊其词的道“就是吧，我看到有个山洞里有些不正常，我就进去……”
“山洞！”铃铛脸色变了，道“不可能，那洞口雾煞极盛，你根本看不到，更不可能进得去！你——”说到这里，她意识到自己再次失言，赶紧捂上了嘴巴
上当了吧！白羽瞳不能让她再找理由搪塞，便马上道“铃铛姑娘，你去采药是假，到那个山洞是真吧？你说‘雾煞’，怪不得落樱谷里的雾气这么大，都是你弄出来的吧？你是要掩盖那山洞里的什么？”
“不是，什么啊，你听错了！”铃铛心中暗叫不好，嘴上却还想抵赖
“还想瞒呢！你小筑中种了那么多药草，还用去山谷里采药？我三番两次求见医圣，你都找理由推脱！是不是因为医圣根本就不在小筑，被你藏在那个山洞里了？你对医圣做了什么坏事，还要将他藏起来掩人耳目？”白羽瞳这番话连蒙带吓，配合他严厉的口气，还真把铃铛给唬住了
“我，我没对师父做什么坏事！也没有藏匿师父，是师父他老人家……自己要住在山洞里的！”铃铛被逼无奈，只好说了实话。
白羽瞳目光咄咄，继续问“医圣前辈到底怎么了？”
“羽瞳！出什么事了？”展耀突然出现在门口，应该是刚刚起来，他见二人神色不对，便问道
“啊！我想起来了！”铃铛脑中灵光一闪，指着展耀道“展公子，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，你和我师姐长得好像！”
“师姐？！”展耀拧了拧眉
“就是师父的女儿，我的师姐万云娘啊！”铃铛又道“虽然我没见过她本人，但是我见过她的画像！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展耀一听万云娘三个字，紧走几步来到铃铛面前，一把抓住对方肩膀，声调提高了很多，道“你说清楚！”
“看见你第一眼时，我就觉得似曾相识，但是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！现在我终于想起来了——在师父收藏的那幅画里，那幅画画的就是他的女儿——我的师姐万云娘！”铃铛难掩激动，口中喃喃的道“……你和她长得真像！”
展耀急了，手中更加用力，几乎吼起来“他在哪儿？医圣在哪儿，带我去见他！”
铃铛被他紧紧抓住肩膀，痛得直咧嘴，道“展，展公子，你轻点！”
白羽瞳见状上前拍了拍展耀，道“猫儿，你吓坏她了！”
展耀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，连忙松开手，有些抱歉的道“对不起，铃铛姑娘，我太着急了！”
铃铛揉了揉肩膀，道“没关系，展公子，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师父！”，说完她垂下头，又面带悲戚的道“不过，你们得有心理准备……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去世半年多了！”
三人来到落樱谷口，虽然已经是午后，但是谷中居然还是浓雾弥漫，不见景物。铃铛拿出两颗药丸交给白展两人，自己也含了一颗，道“含在舌下即可，雾中有煞，只有清神丹可解。如果贸然进入，常人在里面待上半个时辰，就会头昏体乏，四肢无力；即使是练武之人，久待也会受不了的！”
白羽瞳看了看她，道“哼，我们昨天可是在这里待了一宿，怪不得我早上起来也觉得很累！”
展耀紧张起来，急道“羽瞳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早就没事了！”白羽瞳马上笑嘻嘻的道“你看我不是很精神的吗！”
“放心吧，只要出了谷，休息一下就没事了！”铃铛道“落樱谷中草木繁盛，本来就特别爱起雾。后来我为了防止别人误闯，就在洞口种了一些凝雾草，这种草开花时会放出白色雾气，形成令人头晕眼花的雾煞，所以一般人根本进不到谷中深处！”
白羽瞳和展耀跟着铃铛来到那个山洞下面，两人刚想跃上去，就见铃铛摆摆手，道“不用如此！”，说着，她来到山崖底部的乱石堆中一扳，只听“咯噔”一声，这崖壁竟然开了一个豁口，一条石阶沿壁而上，原来这里竟然有个机关！
三人顺着石阶来到了山洞内部。这山洞构造十分奇特，在里面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外面的景物，但是在外面却顶多能看到半个洞顶，所以一般人在外面看向此处时，都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山凹而不会多加留意。洞内陈设简单古朴，只有一张石桌一个石椅，不过四壁都凿有数个凹坑，里面放了很多书卷，大概是医药典籍之类的。
在石洞的最里面，则横着一张散着寒气的石床，床上躺着一个老者，他身穿青衣青裤，阖目而卧。白羽瞳和展耀走到近前一看，只见老者须发皆白，但面色如生，双手交叠放置在腹部，好像只是睡着了。白羽瞳端详一番才发现，这老者眉目间确实和展耀有几分相像，看来这人就是医圣万化文了。
白羽瞳问铃铛，“这就是医圣万老前辈！他怎么会这样？”
铃铛哽咽道“师父他老人家是心结难解，忧虑成疾！自我入门来，他的身体就一直很不好，从去年夏天开始更是越来越差，连寻常看诊也不能支撑，后来他便搬到这洞中静养，不过没想到，还是没能熬过去年秋天！”
“他不是医圣吗？竟然不能医治自己！”白羽瞳皱眉道
“这就是所谓的医者不自医吧！更何况师父得的是心病，须得心药才能医！否则，吃再多的补药也是无济于事！自从他搬到这洞以后，便让我时不时扮作他在帘后坐诊，临死前又嘱吩我隐瞒他去世的消息。所以我只好将他的遗体放在寒冰床上保存，又想方设法将这谷弄得浓雾弥漫，使得旁人无法进入！”铃铛叹了一口气，道
“医圣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白羽瞳问
“师父在等人！他在等他的女儿——云娘师姐！”铃铛看向展耀
“原来是这样！”白羽瞳也看了看展耀，见对方面沉如水，便道“对了，铃铛，你不是说有一幅画？”
“对，是师姐的画像！我现在就去找，师父从前经常拿在手里看的！”，她说完便去那些书卷里翻找，找出一个包裹严实的长盒，里面放着一幅卷轴，待她展开一看，三人都呆住了！
这幅画卷上画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，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薄纱衣裙，站在一株樱花树下捻枝含笑，眸中情意绵绵。远处群山环绕，近处落樱缤纷，画中之人仙姿绝色，实在是让人一见难忘……画上落款署名：泓飞于壬寅年浣花日作于落樱山下，谨赠云妹！
白羽瞳问“这位‘泓飞’是？”
铃铛刚要答话，便听展耀道“……是家父的名讳！他叫展泓飞！”
“……”半晌，白羽瞳才接道“原来这幅画是你爹给你娘画的啊！”
“应该是！”展耀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，他望着画中之人，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对方的脸庞和眉目，道“我虽没亲眼见过爹作画，但是他的字我是认得的！”
其实，即使不认识展泓飞的字，仅看那画中人的容貌，白羽瞳和铃铛也能笃定万云娘和展耀的母子关系，因为这少女云娘与展耀太像了，除了展耀的眉目更加英挺外，两人的五官神态几乎一模一样。
*史上最悲催男煮饺——爹被杀娘被辱，外公也含恨而去……
*书画落款随便写的，也不知对不对！欢迎指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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